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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亂世梟雄的惡毒長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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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珩身上的藥效還未散去, 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,將士前來捉拿他時,他不過掙紮了兩下就被押住。

他還死死盯著魏夫人, 漆黑的眼眸中暗藏著洶湧的情緒, 即便身體已經被灼熱淹沒,心中卻如寒冰一般, 那錐心刺骨的疼痛讓他根本喘不過氣。

行刑的將士要架著他去院中, 海瑤卻連忙撲了過去, 擋住了他們的去路,替魏珩求饒道:“他這個樣子哪裏受得五十軍棍!”

兩個將士對視了一眼,卻不敢忤逆魏司馬的命令, 只得繞過海瑤。可他們沒想到這女子生猛得很, 竟掙脫了鉗制她的嬤嬤,直接就抱住魏珩的腰,要阻下他們的去路, “魏珩他!中了藥,不能再打他......”

這句話還未說完,那嬤嬤就死死捂住她的嘴, 拽著人往後拖。魏珩的思緒還有些恍惚,可見到海瑤被這樣拉扯終於回過了神,咬牙喝道:“打我便打我, 放開她!”

雖是犯了這樣的荒唐事, 但魏珩在軍中的威望不低,還留在院中的將士都有些猶豫。

一直盯著這一切的魏夫人冷聲道:“反了天了, 大司馬的命令, 你們也敢不從, 這事說小了是我魏府家宅醜事, 說大了是魏珩擾亂軍心目無軍紀,我這個做母親的也不會心慈手軟!”

一番話點到此,將士哪裏還敢猶豫,拖著魏珩就往行刑的營帳而去。海瑤的手還拉扯在魏珩腰間,她鼓足全身的力氣再撲到魏珩身上,混亂之間將那把刻著生辰八字的剪刀塞在了魏珩衣襟中。

她這一路為了保管這剪刀將它用布纏了好幾圈,也免得待會魏珩受刑剪刀傷了他。

魏珩察覺到她的動作,面上微微一楞,向她投去詢問的目光。

海瑤看著他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,通紅的眼眶中寫滿了擔憂與驚慌失措。

“等什麽!還不將這賤婦關起來!”魏夫人生怕海瑤再說出什麽,只想馬上把她給處置了。

海瑤目的達成便不再用力掙紮,泛著淚光看著魏珩,極是不甘願地被嬤嬤帶出了院子,關進了平日裏關押俘虜的地牢。

魏珩則被壓制在行刑的板凳上,沒一會兒,軍中專職此事的軍士便將軍棍重重打在了他身上。

或許是藥效沒有退下,又或許是魏珩心中的疼痛更甚,他沒有用真氣護體,像是絲毫感受不到被打在身上一樣,一點兒痛苦的悶哼都沒有從緊繃的唇縫中溢出來。

五十軍棍已過半,魏從戎尋著借口摸了過來,見到這個平日裏他最是佩服的表哥如此狼狽,忍不住皺眉握緊了拳頭。

“我來吧!”他伸手擋住又要甩下的軍棍,根本不給行刑官拒絕,就一把將他推開,抄著軍棍打在魏珩身上。

那行刑官倒是巴不得,他雖不知道魏司馬為何責罰魏珩,但魏珩畢竟是他親子,真打五十軍棍打出個好歹,他可就難做人了。魏從戎用了些巧勁,打在魏珩身上的聲響雖大,卻不會傷到筋骨。

魏珩掰著凳子邊的手已磨出了血痕,身體的疼痛似乎讓他的思緒更加清明。前世,他便覺得母親更疼愛哥哥,可母親對他也是不差的,直到後來,他無意中得知自己的生母其實是父親的原配,只不過原配夫人死後父親扶正了她的妹妹,也就是現在的魏夫人。父親為了家宅安穩,魏琰又比他年長,還是後來的嫡母所生,便理所應當繼承了嫡長子的位置。

魏珩並沒有在意,他將這個秘密一直深埋在心中,因為他從小便是被魏夫人撫養長大,魏夫人待他視如己出,他便也願意孝敬尊重魏夫人。

可這一世,為何母親要害他至此!

就在他恍惚間,懷中的藏著的物件掉落在地,正是海瑤塞給他的東西。魏珩忍著身上的劇痛,微顫著手將那布包拾起打開,竟看到一把塗著血紅色朱砂的黑剪刀,而那剪刀上,赫然貼著的是他哥哥魏琰的生辰八字。

一瞬間,魏珩似乎想通了什麽,胸間壓抑的情緒尋到了出口,他竟一口鮮血噴了出來。

“表哥!”魏從戎以為是自己下重了手,立刻丟下軍棍去扶他,可魏珩卻目眥欲裂地瞪著地上的一把剪刀。

“快將人扶回去,請大夫!”魏從戎連忙喊道。

行刑的將士猶豫道:“可五十軍棍......”

“打死了看你怎麽交代!大不了剩下的打我身上!”魏從戎怒罵一聲,攙扶著沾上點點血跡的魏珩去了營帳中,而魏珩離開之時還將那地上的剪刀再次緊緊握在了手中。

此時西涼城的主樓正廳中,魏司馬冷肅著一張臉看著桌上的堪輿圖一言不發,他心中氣極,他不過半年不在家中,沒想到魏珩成了這麽一個目無尊長的紈絝性子,膽敢不顧禮義廉恥地欺占兄妻。

這兩個兒子他都極是喜愛,騎射槍法都是他親自教出來的,原本想著兄弟兩人互相扶持光耀門楣,誰想到大兒子魏琰意外中毒身殘,被他寄予厚望的魏珩又做出這般禍事。

不過幾個時辰前,他還聽了魏珩之薦決意反了朝廷,心裏頭對這兒子的有勇有謀極是讚賞,只當那些傳聞是戲言,誰知轉頭來這小子就給他當頭一棒,打得他顏面掃地痛心不已。

他哪裏會真的想打死魏珩,魏琰已經殘廢,再沒了魏珩,他真做了皇帝又有什麽意思。

“琰兒,你的身子可好些了?”魏司馬看向坐在輪椅上一言不發的魏琰,忽然出聲問道。

魏琰目中無神地點了點頭,輕聲道:“再調理一段時日便好。”

他話雖如此,但廳中眾人都能聽得出他是在強撐,這一路舟車勞頓,本就是強弩之末的身體哪裏經受得住。

“你安心養病便好。”魏司馬沒有露出絲毫的情緒,稍稍頓了頓,便直接了當地問:“你打算如何處置李氏?”

魏琰聞言臉色一變,在廳中眾人的註視下只覺更是羞辱,他不知母親設下這樣的局當眾捉拿魏珩,若是知道他定不會同意,母親全然沒有想到被所有的長輩、同輩知道自己的妻子與弟弟茍且,對男子而言會是怎樣的屈辱。

他顫了顫嘴唇,壓下心中的郁結之氣,不敢去看魏司馬的眼神,悶聲道:“孩兒在洛陽之時,已經要把她休了。”

魏司馬點了點頭,輕嘆一聲:“是為父過錯,若你的婚事我早些過問,定不會讓你母親娶個這樣的女子進門。”

魏夫人聞言默默擦了幾滴眼淚,也不去解釋什麽,裝作是擔憂魏珩的樣子,問道:“那珩兒他......”

“逆子!”魏司馬聽到魏珩的名字就氣,狠狠一摔茶杯,“我恨不得沒生過這樣的兒子!”

他語氣雖重,但平日裏一直跟隨的魏二將軍,也就是魏珩的父叔父立刻明白他哥哥心中所想,魏司馬不會真的要將魏珩怎樣,那畢竟是他現在唯一能倚仗的兒子,從小便寄予厚望,只不過現下難堪,即便不需要給魏琰一個交代,也必須要在這關鍵時刻整肅軍風,不留一點兒閑話。

“兄長聽我一言。”魏二將軍上前行禮,沈聲道:“我這兩個侄兒畢竟年少輕狂,始終是血脈相承的親兄弟,往後種種,還需他們兄弟扶持共克難關,依我看,都是那婦人居心叵測,沒有她,也不會讓魏珩那孩子失了分寸,她這般行徑哪裏還留得!”

魏二將軍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婦人之罪,只推出一個此時最需要的承罪之人,給魏琰魏珩、也給魏司馬一個臺階下。

魏司馬聞言怒哼一聲,“黃口小兒,被個女人迷了眼!她還是妲己褒姒不成!”

魏夫人本就想借機永遠封了海瑤的嘴,立刻上前添油加醋道:“都是我眼瞎,沒瞧出她是這路貨色,禍害了兩個孩兒,她不守婦道本就該沈塘!琰兒的休書也已寫好,這李氏跟我們魏府再沒有瓜葛!”

魏司馬冷著臉看了一眼魏琰,魏琰不敢與他對視,只咬著牙關低下頭,不再說半句話,那意思,便是對這處置之法沒有異議。

“你既寫了休書,便不是我魏府之婦,我亦不能當家法處置。”魏司馬背著手走到門前,對魏二將軍道:“但惑亂軍心,陣前當斬,念在是個婦人,拉去城外埋了吧。”

說罷,魏夫人終於松了一口氣,李秋芙解決了,現下便專心魏珩便可。魏珩被打了五十軍棍,想必早已半死不活,便要趁此時徹底解決了她。魏夫人眼中閃爍著瘋狂的情緒,她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將魏琰的手臂拽出了血痕。

海瑤在地牢裏伸了個懶腰,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,便見看守打開了她的牢門,朝她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
她絲毫不見害怕地跟著領路人又走到了軍營,警惕地撩開簾子入了營帳,見這帳中除了魏司馬魏夫人和魏琰,還有不少魏府的將士,便知道他們已經決定要好要如何處置自己。

“李氏,你可知罪!”魏司馬坐在首座沒有吭聲,反倒是魏二將軍上前喝道。

海瑤原本已經幹涸的眼眶瞬間滿是淚花,她微微顰眉,小臉煞白,一副柔弱可欺的無助模樣,搖了搖頭。

“你身為魏府之婦,不守婦道,禍亂後宅,出婦後你又在軍中亂我軍心,其罪該死!”魏二將軍面無表情地說道,還將魏琰的休書擺在了桌上。

海瑤立刻聽明白他們的意思,這是要讓她不以魏府之婦的身份被降罪,給魏府留最後一點兒顏面。

她心中只覺好笑,面上卻裝出惶恐害怕的模樣,語氣顫抖地說:“我......我沒有,我從未做過不守婦道之事!大司馬明鑒!”

魏司馬哪裏會聽她的解釋,現下不過走個過場罷了,他朝邊上擺了擺手,示意將士將她帶走。

海瑤朝站在帳子角落的魏靈投去求助的目光,淚水簌簌落下,極是可憐。

“我哪裏做過不守婦道的事!我本就是嫁給魏府的嫡子!魏珩他......才是......”海瑤半是哽咽半是慌亂地將這話道出,便見魏夫人瞬間白了臉色,立刻出聲阻止她道:“賤婦至此還胡言亂語,快拖下去!”

海瑤點到即止,不經意朝魏夫人露出個挑釁的目光。魏夫人被驚得渾身一涼,極其心虛地去打量魏司馬的神色。

剩下的話只等著魏珩來說破,海瑤現下只需留個引子便可。她要被拖出營帳的一瞬,又扭頭向魏靈投去求助的目光,她知道這個表弟與魏珩親厚,定然會將帳中之事告訴魏珩。

隨即,她便被趕上了一輛馬車,蒙著雙眼,在一隊將士的押送下拖往城外。

就在她離開的軍營的時候,蒙著眼反倒敏銳的耳朵聽到一陣喧囂聲,隱約還有魏珩的聲音,難道魏珩已經趕來了?這比她預想的還要快啊!

不等她多聽一陣,馬車便開始朝城外疾馳。

作者有話說:

關於剪刀上的生辰,前文有寫是魏珩的,後來改為魏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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